戏雪的回忆
一场大雪又一次覆盖了小城,雪后初睛特意到公园转转,很多年轻人还有不少的孩子在雪里嬉戏,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行新的印记,一串串的笑声、喊声不时地传过来,成为了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的最生动的背景音乐,看着孩子们戏雪的场面,一下子牵动了我遥远的回忆……
小时候家居江南,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,江南人玩雪、赏雪都是要抓紧的,要趁着落雪的时候就开始行动,否则雪停了也化的差不多了。如果赶上夜雪,孩子们若想玩雪的话,不仅要冲破家长的阻力,还必需贪黑起早,如果等太阳出来,想玩也玩不成了。
下乡到了东北,虽然常常为大雪而惊叹,但觉得自己长大了,尽管玩雪的童心未泯,却还是要装得斯文一点。然而,冬季在工作、生活上受雪的打扰颇多,反倒渐渐减少了对雪的那分眷恋。直到自己有了孩子,才又从孩子对雪的那份新奇之上找回了失落以久的向往。那年孩子四岁,连下了几天大雪把关在家里的孩子深深地吸引了,孩子不时向外张望时那渴望的眼神和烦躁不安的举动,让我猜出了他的所想。“穿好衣服,我们出去玩雪。”孩子几乎欢呼了,迅速响应,短短几分钟就穿戴停当,妻心里虽不愿意却因我已经说出了口,只好拿了一条围巾在孩子羽绒大衣的领口又系上一道,把孩子的外裤翻到小靴子外边遮住了靴子口,在妻一遍遍地叮咛声中,我们走进了大雪。
哪里雪厚,孩子就往哪里去,雪太深的地方踏下去拔不出腿,孩子索性躺在雪上滚上几圈,孩子的笑声不停,那种喜悦,那分冲动很快就冲垮了大人的那份矜持。于是陪着孩子一起在雪里跑,在雪地上滾,教孩子堆雪人、打雪仗,在戏雪之中渐渐地感觉自己慢慢地变得年轻了,又慢慢地变成了孩子。最后爷俩累得干脆躺在雪地上喘着粗气,任雪花随意飘落在身上脸上,而思绪还沉浸在童年往事的遐想里。
孩子的天真演绎的却是大人们心中的渴望,从孩子身上可以找到大人沦陷的原因。生活本来就是美好的,只要放下凝聚在心中的欲望和执着,脱下套在身上那一层层社会伪装,快乐就会时时在你身旁。还等什么,马上就去跟孩子学习快乐吧!
2010年11月2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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